敬告读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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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人权双周刊编辑部
光棍刘长五
采访缘起
光棍刘长五与共和国同龄,打小习水墨,在本城国画界颇有些资历,据说每挥毫一次,能赚银两数千。只可怜我这等眼拙者,望穿秋水也品不出其中真味。
但弥漫在他生活里的腐朽气息,我却在十几年前,就深深地感受了。那时他与喝胎儿滋补汤的养生专家迟福形影不离,两人财力和志趣相当,均为世袭“成都土著”,一贯好吃懒做,好逸恶劳,好歹不分,歪打正着——此等货色,在中国其它地方很难见着。
而今迟福西归,遗下长五,犹如城隍庙的一对鼓槌,只剩一只敲得响,不禁令我暗自叹息。于是悄悄启动录音行头,将种种不堪入耳之低级趣味,收入记忆之囊,也为以后的读者,增添一点市井谈资。
时间:2009年5月18日下午;地点:成都西面仿古旅游景点宽巷子龙堂茶座。天色晦暗,过客如织,犹如胡乱篡改的历史,看不出头尾。
正 文
刘长五:好多年没在一块混了。
老威:是么。
刘长五:真有些感伤。
老威:是么。
刘长五:还是迟福引见你我认识的。
老威:是么。
刘长五:可他已经见阎王了。
老威:是么?!我写过的那个食客迟福?死了?!
刘长五:肝癌,5•12大地震没几日,就拖到头了。我跑去送葬,殡仪馆兵荒马乱。他老兄整整排了4天班,都有些变味儿了。一进焚尸炉,大家都松口气。
老威:哎呀,他最会养生了!喝胎儿滋补汤上瘾,起码就耗掉10来万,我以为他要长命百岁呢!
刘长五:也算划得来,皇帝没尝过的鲜,他尝了。
老威:是么。
刘长五:死而无憾。
老威:你呢?
刘长五:光棍一条,活而无憾。
老威:长五啊,你60了吧?
刘长五:关你屁事。
老威:还是找个女人。太年轻的搞不定,40以上的总可以嘛。再混下去,哪天走不稳路,比迟福还惨。
刘长五:谢谢你的猫哭耗子。嘿嘿,这年头最不缺的,就是女人。
老威:真豪迈。你该不会把伟哥当饭吃哦。
刘长五:我是把饭当伟哥吃。和你差不多,我离婚两次,不想再结,又不想寻花问柳,更不想放荡不羁、步迟福哥哥的后尘。咋个整?
老威:咋个整?
刘长五:找保姆嘛。
老威:聪明。几年前我看过一篇报道。讲某某大学的退休教授,不幸丧偶,生活质量急剧下降,终于导致悲观厌世,就差没主动上吊或跳楼了。儿女们心急如焚,无奈之下,就为教授父亲安排一刚进城的乡村小保姆,打理家务,暗中监视主人的异常之举。不料七拐八拐,阴差阳错,19岁的保姆竟爱上了69岁的教授,还不顾其儿女和社会舆论的反对,结婚了。
刘长五:这有啥子稀奇。
老威:对对。后续报道说,这桩年龄差距整50的婚姻,相当和谐。在家政之余,保姆跟教授刻苦学文化,天长日久,知识水平超过普通大学生,直追研究生;而教授呢,也感染保姆的青春朝气,挣脱了孤独的暮年漩涡。
刘长五:《周易》大壮卦里有解释,这叫“枯杨生花,老夫娶少妻”,老当益壮而壮不了,就难免不戴绿帽子。
老威:你的心理咋这么阴暗?
刘长五:还有财产纠纷,若干莫名其妙的纠纷。照岁数,教授的儿女都能做保姆的爹妈了,倘若他们这后妈再生娃娃,名分就更乱。我听说过这位标新立异的教授,还是个古文学者,当然晓得孔夫子强调“名正言顺”,否则天下就“礼崩乐坏”。
老威:我看你是“杞人忧天”。
刘长五:不是忧天,是忧己。所以如我这类传统的道德楷模,注定了打光棍。不过今非昔比,光棍的性问题要引起广泛重视,不能自己把自己压抑成变态狂。
老威:我晓得好多光棍都嫖妓。市场价一百至两三百不等,请几个哥儿们撮一顿,开销还大些。
刘长五:乱世的怪病太多,嫖妓相当于探险。所以这么些年,我一直坚持走保姆路线。
老威:跟教授学的?
刘长五:老子是教授他师傅,1990年代就无师自通了。当时邓小平刚刚发表南巡讲话,计划经济的一潭死水被彻底搅活了。我离婚跑深圳,正好领上风气之先。与港商接触,卖画,淘到第一桶金。记得我那幅在箱底压了十几年的《贵妃醉酒》,就是在一个美容院成交的,4000港币,我的妈呀,厚厚一沓,真给咱中华民族争光了!
老威:干啥跑美容院卖画?
刘长五:人家就约在那儿,换你去不去?门脸挺正规,内里却藏污纳垢。港商提前点了两个小姐,统统脱得一丝不挂,在包间恭候。如此待客之道,我从前只在写魏晋时代、狂狷之士的古书上见过,可在现实中,嘿嘿,真他妈丢人。
老威:咋个?
刘长五:我居然骇得冷汗直冒,只剩喘粗气的份儿。那港商是个生产旅游鞋的,哈哈一笑,就招呼小姐来剐我衣裤:刘先生啦,玩艺术啦,大家赤诚相见啦。搞得我很不好意思,就提醒季度拉网式扫黄特厉害,抓住一律拘留重罚。不料港商是个懂政治行情的老油子,竟随身揣着一刚出版的VCD,放出来一听:《春天的故事》!我的思想包袱马上就卸掉了。真是其肉融融啊,我们洗完澡打完炮,还学大牌明星,肩并肩,互相搂着,围绕着电视齐唱:一九七九年,那是一个春天,有一位老人,在中国的南海划了一个圈……
老威:干脆把《春天的故事》改成《春药的故事》算了。
刘长五:对对。那年的深圳,满大街放这歌,这就意味着扫黄过去,暗娼和嫖客可以大摇大摆过来,房地产、生产线、加工厂、走私货、冒牌货也可以跟着过来,只要民运分子不趁浑水摸鱼,过来搞颠覆,就天下太平啦。我这画传统画的,也抛弃了千年伪装,光着屁股,怀中还掖着一颗美眉肉弹,与殖民地奸商侃价,真所谓“饮刀成一块,不负少年头”。
老威:你就这样解构汪精卫的千古名句?
刘长五:我在阴暗角落怀抱金钱美女,与他在满清大牢怀抱革命豪情,性质一样嘛。哪知乐极生悲,我不慎染上菜花……
老威:尖锐湿疣?
刘长五:肉米米如蚂蚁军团,爬满下身,不出两个月,鸡巴就沦为破铜烂铁。他妈的,卖画4000港币,大半变成医疗费。
老威:然后呢?
刘长五:灰眉土眼,打道回府,永远绝了找鸡的念想儿。
老威:然后呢?
刘长五:就找了第一个保姆。
老威:在哪儿?
刘长五:九眼桥。
老威:那儿原来不是成都最大的劳务市场么?
刘长五:我不晓得有专门的保姆市场。那天从望江公园出來,一路闲逛,不知不觉,人与人就亲密无间起来。密密麻麻的脑壳,追着撵着,大呼小叫:要人不?干啥子都可以。或者拉拉扯扯:要哪样?女的男的?开个口嘛。嘿嘿,氛围太热烈了,搞得人想入非非。
老威:有点像逛菜市场。
刘长五:对对。既然逛了,茄子、萝卜、青辣椒,总得拎点啥子回来。
老威:人和蔬菜不一样吧。
刘长五:开头就这么简单,找个人料理家务嘛。没拆迁时,我家在长顺街,带院坝的老平房,打扫起来特麻烦;自己弄顿饭吃,钻进钻出,憋得满头大汗。所以我也就随便雇个农村大嫂级别的,没挑模样。
老威:通过市场管委会么?
刘长五:当时比较混乱。看看《身份证》,问问情况,就算过关。不想交冤枉钱,就没找管委会办手续,按现在的说法,叫雇黑工。那大嫂姓李,30来岁,住什邡县红白镇……哎呀,就是5•12地震中,损失最为惨重的一个地方!死掉了好几千,不晓得她逃脱没有?
老威:你至今还记挂,感受挺深嘛。
刘长五:她手脚麻利,善于烹调,而且才400块1个月。我饭来张口,衣来伸手,享了10多天的清福,正暗自庆幸捡了大大的便宜呢,李嫂的老公就上门了,还抱着1岁的奶娃子,惹起我一脸秋风。可没用,可怜兮兮的乡巴佬,我又狠不下心肠逐客,只得连续摔门,表达表达情绪。李嫂两口子面面相觑,只得鞍前马后,加倍服侍,才顺了本王爷的气。
老威:李嫂是背着家里出來打工?
刘长五:两口子串通好,出來躲计划生育。他们已生下3个女娃儿,被罚款上万了,还是铁下心要养个“接香火”的。李嫂说不怕拆房子,几匹烂瓦嘛;就怕被村镇干部们拿住,按翻了节育,肚子里硬生生塞一圈圈,抠不出来。
我说你们永远这么躲猫猫?李嫂说原地务农还不如四处乱跑,又见世面又挣钱,运气好,还能遇上刘老师您这样的画家,档次云里雾里就提高了。我想让这奶娃儿拜您老做干爷爷,也沾点艺术气气。
老威:这么早就当爷爷?
刘长五:自然不能做这赔本买卖。但李嫂却就坡下驴,接过了奶娃子。唉,只要不耽搁做事,我也就认了。乡巴佬带娃娃,没城里人那么金贵,就偶尔背背抱抱,平常则丢在地上,任其乱爬,跟养只乌龟差不多。
我家伙食不错,没多久,都吃胖了。男人胖了,至多松松腰带,带拖斗的女人胖了,奶奶就膨胀,娃娃吃不赢,李嫂的胸前经常湿一大片。有个晌午,我正在画画,她喂完娃娃,背过身子,挤了小半碗,红着脸问我喝不喝?我有些惊诧,她就说这东西很补脑,画画费脑筋,她想支持刘老师的事业。
老威:在旧社会,奶水是要卖钱的。
刘长五:新社会也一样。李嫂太纯朴了,所以我当即给她奖金100元。
老威:你喝奶没?
刘长五:尝第一口,觉得腥味大,捏鼻子灌下肚。李嫂高兴坏了,从此天天挤奶给我喝。哎呀,比鸦片烟的劲道强!搞得成天神清气爽,甩手散步,脚干飘起的。不晓得姓啥了,长五刘变为泽东毛了:你们青年人,朝气蓬勃,正在兴旺时期,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,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。
老威:人奶含致幻剂么?
刘长五:反正我喝了半年,状态特好,搞女人特行。可李嫂突然外出一趟,耽搁几天回来,就断奶了。我的情绪顿时一落千丈。大人又不可能像娃娃,饿了,哇哇叫一阵,喂点糊糊就对付过去。这管不住的眼睛,要瞟人家的胸,不是色,而是那失去的奶味儿勾魂嘛。
老威:后来呢?
刘长五:我一次性付了两千元,将李嫂打发走了。
老威:也太不厚道。你雇的保姆,又不是奶妈。
刘长五:我控制不住心猿意马,只好另起炉灶。
老威:保姆兼奶妈,到哪儿去找?
刘长五:保姆市场乱碰嘛,黄瓦街、骡马市、人民公园背后,只要撞见农村妇女打堆堆,就使劲钻研。保姆太多了,只要有钱,请一个团回来都没问题,但奶妈难找。如果时光倒退几十年,奶妈成群,跟鸦片烟、妓女一样,随意选购。
老威:没那么夸张。
刘长五:你懂个屁,你又没被国民党统治过。
老威:你也没……
刘长五:老子生于1949年,胎教是在中华民国完成的;稍后呱呱坠地,又目睹了国共两党决战,如果当时逮住蒋家王朝的尾巴逃到台湾,如今就是台胞了。
老威:瞎扯蛋。
刘长五:所以我打上了旧时代的阶级烙印,彷徨、怀旧、腐朽甚至糜烂,总之,张恨水、张爱玲小说里写的上海滩公子哥儿秉性,我全有。而你,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,娘胎里就六亲不认,只认革命。
老威:奶妈和革命有关系么?
刘长五:有啊。共产党一来,奶妈、鸦片烟、妓女,这些历朝历代都有的、相当于在超市随意挑捡的跨时空的“毒瘤”,就统统革掉罗,人民就新生、也就是没下半身罗。再把上半身交给党,交给毛泽东思想,人民就抽象了、没有了。
老威:中国人民有十几亿。
刘长五:不敢乱想乱搞的人民能叫人民么?整天听毛主席的话,可毛主席并没有把他老人家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告诉你,说不定无数奶妈围着转,边跳忠字舞,边时刻准备给“红太阳”喂奶。哪像我长五,想吃口奶跟做贼似的。
老威:打住打住。
刘长五:所以我们父辈的日子,比我们红火,吃喝玩乐比我们讲究。那时的成都府,穿城才九里三,可东西南北都有人市,红庙子、御河、后子门、骡马市、南门瘟祖庙、北门岳府街……数不过来,要啥有啥。据说某某医生养的洋狗,也没事儿就逛街,饿了,就自己进大饭馆,将前爪搭凳子上,汪汪叫菜,直到堂倌喂它一块熟牛肉;堂倌把帐单插在项圈内,改日由主人结算。
老威:从皮肉享受的角度,这些年发展得不错了。只要不公开反党,不强烈同情穷人,干啥子都可以。
刘长五:还得再发展几年,几十年的风水才彻底转回来,奶奶敞开供应,比民国还民国。
老威:呵呵,原来你在等待大展鸿图。
刘长五:我早就响应邓小平号召,黑猫白猫逮住耗子才是好猫了。开头羞羞答答扯谎,为婴儿请奶妈。大家都摸不着头脑。脚跟脚,鞋子跑大几码,才带回来一个断奶半年、据说可以重新催回来的。于是一天三顿,都给她喂花生米炖猪蹄子,外加虾仁汤,唯恐照顾不周,将她搞得牛一般频频反刍。终于终于,奶头湿润了。我赶紧拿碗,可她翻来覆去挤,就只出來半颗,花椒一般,粘在那儿。她用指姆刮下来,递给我。说实话,我没尝出期待已久的浓香奶味儿,汗酸味儿倒是有,还有麻辣味儿。人家也急,把奶奶拽得跟弹弓似的,想自己吮几口引奶,可脖子弯下去,就差那么点儿,两头够不着。
老威:憋到这份儿,就直接扑上去帮忙嘛。
刘长五:你咋晓得?
老威:当我是白痴啊。
刘长五:我就应邀返老还童,门牙把奶头都刮出血了。但婴儿是啥劲道,成年人是啥劲道,随便一吮,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,不由自主地呻吟,好歹忍住没叫出声。唉,尝着奶了,一时冲动,连胯也尝了。
老威:她多大年纪?长得漂亮么?
刘长五:三十七八,三个娃娃的妈。
老威:哼。
刘长五:你哼个鸡巴!至今我都后悔。日晒雨淋的农村妇女,三十七八的模样,比我50几的模样还老。而一旦发生那种关系,单纯奶也吃不成了。
老威:不愧源自民国的艺术家,太感性了。
刘长五:打发走人时,她还哭闹一阵。莫办法,加钱加钱。
老威:经过这番折腾,你还有奶瘾么?
刘长五:毕竟不是毒品,沾上就甩不脱。有就吃,莫得就算逑。佛经里反复强调,人不可执着。可保姆还是要嘛。
老威:光棍汉,要不要无所谓。
刘长五:错错。思想上光着,叫特立独行,添点光环,就叫“独立知识分子”,而生活上光着……是不是有病哦。
老威:做你家保姆,就必须上床?
刘长五:名义是雇保姆,哪能太直接太低级?教训越多,挑拣就得越小心。不光年龄和奶奶大小,模样还要过得去,最关键的是面善,天天瞅着舒服,上不上床也就其次了。
老威:你还会相面啊?
刘长五:我搞国画,人脸是研究重点嘛。降低到选保姆,眉眼宽朗者,气血贯通者,天然带笑者,都不错。
老威:观音菩萨的眉眼最宽朗了。
刘长五:对嘛,观音也算芸芸众生的精神保姆嘛,所以大家不论碰到啥子事,都冲她磕头祈愿。有一回,我约两位朋友在抚琴路烫火锅,就遇着个长得像观音的服务员,上完菜,就双手背着,笑眯眯地站在包间旮旯,感觉很安逸。于是我乘着酒意,没头没脑,与她摆龙门阵。初步摸底有几分了,就问她愿不愿意改行,替我搞搞家政,工资也许翻倍。小丫头的眼珠子陡然亮了,接着就叽叽喳喳地诉苦,说在火锅店打杂,每天十几个钟头,使烧碱搓洗鹅肠鸭肠,大半年下来,手板皮已经蜕掉几十层,才熬到包间服务员的等级。
我瞅了瞅她伸出来的手,毛毛糙糙的老树皮啊,就叹息一声,给了50元小费,叫她去买护手霜。临走时,留下一张名片:想换工作,就电话联系。
老威:怜香惜玉哦。
刘长五:莫想歪了。小丫头19岁,又稳重又机灵,个把星期后,来电话,约在文化公园茶馆。讲妥了条件,又是个把星期,才辞工来我家。
老威:东北话,胆儿够肥的。
刘长五:生活所迫。况且画家给人的印象,与腐败分子不一样。说实话,这么个丫头,如果不是她主动投怀送抱,我还真下不了手。我心灵最为干净的,也就这段莫名其妙的岁月,连憋不住打炮,也舍近求远,跟朋友去某某砂轮厂附近的洞洞舞厅,尽量不把风尘女子裹回来。
老威:啥子洞洞舞厅?
刘长五:1970年代挖的防空洞,全国各地都有,用来对付苏联的原子弹。随后斗转星移,冷战假想敌消失了,可防空洞也不能白挖,有的改成地下商场,有的改成地下夜总会,洞洞舞厅嘛,最捡懒最省钱的搞法之一,墙壁粉刷几把,隔个门,装两个破音响,就是中国底层的最佳娱乐场所。门票10元,场场爆棚,舞客全是下岗的、打工的、失意的、混一天算一天的。
老威:你好歹也不算下流人士,何苦如此?
刘长五:寻刺激嘛。鬼影子灯光,慢慢扫来扫去;黑咕隆咚中,大片大片发绿的女人脸,闭起眼睛,随便搂随便抱,个个都是“见光死”的大龄美女,所谓跳舞,不过进进退退而已。进退之间,乱摸出感觉了,掏个二三十,至多四五十,就可以梭边边,在咔嚓咔嚓的音乐声中顶入。
老威:当众搞?
刘长五:各陶醉各的,没人理睬。不巧被戴红袖套的执勤人员撞见,也就是拿电筒晃晃,再拍拍你的肩膀提醒:喂喂,文明点文明点。曾经有一次,新来的执勤人员没搞懂行情,大惊小怪,硬要将连裆裤男女掰开,结果被暗中一闷棍敲昏了。
老威:有点像旧社会的黑帮电影。
刘长五:我还在这种场合,弄了个保姆回来,结果是个吸毒妹。一进门,家政没安排,就迫不急待喊上床;上完床,就喊给钱;拿了钱,就冲去找药。前几分钟还好端端,转眼就撕衣服、抱腿、翻滚在地,差点把老子骇出心脏病。
老威:你那个像观音菩萨的保姆呢?
刘长五:她在我家干了1年多,包吃包住,月工资1200,没上过床。可以了吧?
老威:想法也没有?
刘长五:每次都硬生生压下去。
老威:为啥?
刘长五:这丫头自称简阳人,高中没读完,就家贫失学,外出打工。我觉得这社会够残酷,够毁人,我是良心画家么,没能耐培养她,也不能再毁她。
老威:这是否算另一种爱情呢?纳博科夫名著《洛丽塔》,就写了你这样一个复杂的老鳏夫。
刘长五:狗屁。这种西洋镜里的想入非非,差点将我搭进去。某月某日,趁我夜不归宿,她撬开我的内室保险柜,盗走5万现金。幸好没拿其它东西。
老威:你报警没?
刘长五:自认倒霉。人家蓄谋已久,恐怕早就远走高飞。哎呀,当今乱世,类似“仙人跳”多了,都怪自己被那菩萨脸蛋迷惑,还以为雇保姆是修行呢。
老威: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。
刘长五:这次算个重大转折。同情就是犯罪,必须将自己和保姆的关系,简单明白化。社会发展了,家政公司多如牛毛,通过网络就可以查询、比较、联系。弄饭菜和搞卫生,钟点工搞定,上床也一样嘛。
老威:上床和搞卫生一样?
刘长五:体内卫生,体内钟点工搞定。上门服务,按质论价,如此而已。
老威:又回到找鸡的老套路。
刘长五:没丝毫找鸡的感觉。人家平时也不做鸡的营生,而是在公司上班。多数有老公或男友,做这个,无非是神鬼不晓地捞点外快。我有个随叫随到的老相好,相处快3年了,彼此很关爱,交配很有耐性。开始她自称大学文化,单身白领,久了熟了,我才晓得她高中没毕业,老公娃儿却齐全。莫得关系,哈哈一笑就拉倒。有次过儿童节,我为她那读4年级的娃娃买了一套高级文具,感动得她泪汪汪的,上完床,硬不收钱。这不行,两回事儿。
老威:曾经沧海难为水。真高尚http://biweeklyarchive.hrichina.org/article/1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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